“摄政王终于来看朕了……”明黄的床帐里,一双雪白的手撑起,年轻的景乐帝艰难抬手,想去握来人的手,一时急了,连声咳了起来。 “陛下,您该多休息。”正值桃李年华的摄政王名唤燕桢儿,是先帝钦封的大长公主。 她退开一步,脸沉在灯影里。 皇帝撑出半边身子:“朕自登基以来,一直在休息。皇姑母还不满意吗?” 燕桢儿淡声:“燕熙,要乖。” “朕……我……咳咳咳……”燕熙直视对方,“我对皇姑母言听计从,还要怎么乖?” 燕桢儿轻笑道:“陛下这是在怪本王?” “我……”燕熙苦笑,“我又能怪谁?” 燕桢儿俯身逼视过去,近乎妖冶的面容美得让人不忍错目:“陛下不该去听那些风言风语。” 燕熙受不住她的逼视,偏开视线:“我的耳目早已闭塞,又能听到什么?但你……你们……长久的不来瞧我,我难道还不懂么?” “陛下多虑了。”燕桢儿注视着他,听到燕熙对他改口,蹙起了眉。 “是么?”燕熙急喘几声,“太傅为何不来?” “太傅公务缠身。” 燕熙又问:“燕煦曾经日日跟着我,如今呢?” “六王爷已去封地。” “去封地?”燕熙连咳几声,“真当我不知道么?你怎会舍得让他离开?我去年生辰夜,瞧见殿外的人影是他罢?你从我殿中仓促离去,是去了他的寝殿?” 燕桢儿挂着微妙的笑说:“小七,你看错了。” 燕熙苦笑,他不信。 却也懒得再去争辩。 他顿了许久,一个名字在喉间滚了好几个来回,到底还是放不下,他颓唐地道:“梅凌寒,也是你们的人么?” 燕桢儿讥诮道:“事到如今,还想着你的伴读?” 燕熙倔强地望着她。 燕桢儿:“你明知他对你并非心甘情愿。人各有志,你们初心不同,离心离德是迟早的事。还不明白么?” 燕熙固执地问:“他何时投靠你们的?” 燕桢儿却道:“你登基以来,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你;你困在宫墙之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