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子躺在床上仰面打鼾的时候,听到一阵铁链拖行在地面上的刺耳声响,然后是监牢生锈铁门被打开的动静。 “进去!”狱警的声音跟他的动作一样粗鲁,有人的脚步踉跄了几下,铁链发出的声音更加尖锐,吵得人不得安宁。 胡子眯起一只眼朝牢门口看去,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戴着手铐脚铐被狱警推了进来。他一头轻浮的金色卷发,颧骨分明,鼻梁高挺,眉毛在他脸上像两道柳叶,仿佛一不小心就能飞出额角。 “首先,我腿好着呢,没断也没瘸,可以自己走。”轻浮男人刚一站稳脚步就开始控诉,“其次,Alpha保护法第七款第三条里有明确规定,犯罪的Alpha也享有Alpha基本权利,包括但不限于隐私权、财产权还有自尊不受侵犯……” 不等他说完,狱警就露出一个嘲笑,“省省吧,就你也算Alpha?” “Alpha里的败类。”另个狱警往他脚边啐了口唾沫,毫不掩饰神情里的厌恶。 说完这话,狱警们把牢门上锁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响,狭窄阴暗的监牢里顿时热闹了不少,金发男人能清晰地感受到从各个牢房朝他投来的或好奇、或敌意的目光。 当然,最为强烈的,还要数那个跟他同一间牢房、满身肥肉躺在床上的胡子。 “我听说今天要来个新犯人,没想到是这么个小白脸。”胡子的一双小眼睛镶嵌在肥肉上炯炯有神,聚光灯一样把金发男人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,“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吃多了过期香蕉,才挤出你这么个玩意儿?” 话音一落,周围哄堂大笑,对面牢房的犯人最捧场,一边敲铁栏杆一边朝金发男人吹口哨。 金发男人心平气和,丝毫没有被侮辱的人应有的表情。他不紧不慢地伸手掏兜,从兜里捞出一枚细长的铁丝,在手铐和脚铐的锁眼里捣鼓了一阵,很快就脱掉了两件碍事的玩意儿。 “首先,我妈生我是正常产期、正常顺产。其次,香蕉也不具备染色功能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一头金发,“我的发色是天生的。” 胡子愣了一秒,接着和其他牢房里的狱友一起爆发出一阵更大的笑声。 ...